所屬欄目:人文教育論文 發布日期:2016-01-05 11:37 熱度:
歷史作為一種敘事元素,是否是武俠小說所必須具備的?這個問題需要進行歷史的考察與辨析,本文是文學論文發表,對武俠小說敘事元素的歷史展開研究。
論文關鍵詞:文學論文發表,武俠小說,元素, 歷史
論文摘要:武俠小說中經常以歷史作為背景,所以成為武俠小說的一種元素,但是歷史并不是武俠小說必須具備的,一些歷史元素在武俠小說中是以細節的形勢存在,而且這個歷史細節是無關緊要的。但歷史在武俠小說中的另一種存在形式,即歷史觀,卻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它與 文學 的存在價值有關。
一
清代以來,俠義公案小說日漸繁榮。學界在研究中國武俠小說源流時,始終非常重視俠義公案小說與現代武俠的關系。俠義公案小說有它的特點,小說中有俠,但俠不是獨立的,他們是附屬于一些大僚的,他們活動的一個重要目標就是幫助這些官僚,按魯迅先生的說法是:“故凡俠義小說中之英雄……終必為一大僚隸卒,供使令奔走以為寵榮,此蓋非心悅誠服,樂為臣仆之時不辦也。”此乃公論,毋須多言。俠義公案小說中存在歷史的元素,小說中的大僚一般來說都是有史可考之人,如《七俠五義》之包拯、《七劍十三俠》之楊一清、王守仁,這是小說中最顯著的可以被稱為歷史的東西。但是,包拯等人的于史可考并不代表小說中的情節就是歷史上的真實事件,恰恰相反,小說所言附會者極多。當然,附會與否或多少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什么?是這些歷史元素在小說中的存在,它的地位到底如何。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從明清歷史演義處尋求啟示。在明清歷史演義觀中存在著非常激烈的文史定位之爭,而這個爭論的存在,其本質是中國古代小說與歷史的特殊淵源以及小說尋求文體獨立的探索之間的矛盾。同理可知,包龍圖、王守仁在小說中的存在是慣性式的存在,俠義公案小說中的歷史元素的出現是非自覺的。
晚清至民國是 社會 思想的大變革時期,也是俠義公案小說轉變為武俠小說的重要時期,1908年,徐覺我在《余之小說觀》中提到:“小說之趨向亦人心趨向之南針也。日本蕞爾三島,其國民咸以武俠自命,英雄自期,故博文館發行之押川春浪各書,若《海底軍艦》,則二十二版。”這里我們看到了“武俠”的蹤跡,實際上也就看到了20世紀初以梁啟超為代表的一代思想者對武俠小說的定位。徐覺我談小說,為什么要以日本為例證?很簡單,日本明治維新之后的崛起在當時看來是很值得中 國學 習與借鑒的。不僅徐覺我這么看,梁啟超也這么認為,如《飲冰室自由書》說:“明治十五、六年間,民權自由之聲遍滿國中,于是西洋小說中,言法國、羅馬革命之事者陸續譯出……其原書多英國近代歷史小說家之作也, 翻譯 既盛,而 政治 小說之著述亦漸起。”只不過這里的分歧僅僅是梁啟超強調歷史小說與政治小說而徐覺我關注武俠小說罷了。無論哪一種小說文類,都要有益于“新民”,有益于宣傳“民權”與“自由”。正如《新小說》第一號所論述的:“蓋今日提倡小說之目的,務以振國民精神,開國民智識,非前此誨盜誨淫諸作可比。”當時《新新小說》雜志曾刊載陳冷血著《刀余生傳》,小說中之俠客雖名為強盜,然所行之事卻與 民族 振興有關,其“殺人譜”雖血腥而偏激,其不殺之人倒也是國家的中堅。又如《禮棄六》雜志所載劍秋著《燕子》,借俠盜“燕子”之口,駁斥俄羅斯侵略者對我之欺凌,民族氣節立于紙上。我們把民國的武俠小說稱為“武俠”小說而非“俠義公案”小說,就不能忽視時人對于武俠小說的地位與作用的界定,更不能言其為“烏煙瘴氣”云云。
既確立了武俠小說的命名,也就等同于肯定了武俠小說的自足性。武俠小說的核心是尚武、是俠義。葉小鳳的《古戍寒笳記》和平江不肖生的《近代俠義英雄傳》中都涉及到了大量的歷史,但它們的重點還是落實在武和俠上。而這些小說對武和俠的強調,與它們創作主旨的現實關涉性緊密相關,《近代俠義英雄傳》霍元甲與洋人比武的故事早已家喻戶曉,常令國人熱血沸騰。說它們走的是梁啟超小說“新民”的路子,大概不會有錯。跟這種路向相對應的,是民國武俠小說中那些與歷史關系很微弱的作品,其極至者,是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蜀山劍俠傳》不僅與歷史關系不大,而且簡而言之,它跟人世間的關系也不大,表現的是人的自然生命的超越性。它凸顯的是武俠小說中武的那一面。實際上,這里就形成了20世紀武俠小說 寫作 的兩種路向:一種強調武,從《蜀山劍俠傳》到后來的古龍代表作,武俠小說的愉悅的功能被突出出來,這種路向的小說一般不跟歷史發生關系;跟它相比,另一種也強調武(不如此,它就不是武俠小說了),但俠的成分被強調得更多,這個“俠”,有“為國為民”的意思在里頭,它里面往往攙雜了一些歷史的成分,武俠小說的認識功能在這里得到了強調。這是否意味著古龍等人的小說里面就沒有“俠”?也不是。如果沒有俠,干脆改名為“武打小說”更妥一點。但其實從來沒有人質疑過比如“楚留香系列”的武俠小說身份,這是因為“俠”有它內在的區分,“在中國武俠小說中,最為普遍的俠的結構是‘原俠+善’。”這個“善”有大善與小善的區別,大善意味著隸屬于國家民族的宏大層面,小善意味著隸屬于朋友親眷的凡俗層面。金庸小說里有死守襄陽的郭大俠,古龍小說里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楚小俠,雖有大小的區別,但都是俠。小俠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做到,而大俠則非得在大是大非的考驗面前才能顯現,而這個大是大非,往往就與歷史聯系在一起。
從這里可以看出,現代武俠以來,歷史對武俠小說來講并不是必要性的存在。歷史是否需要在小說中出現,關鍵還要看作者的創作意圖與創作路向的選擇。
二
盡管歷史不是武俠小說所必需的敘事元素,但部分武俠小說由于其特別的目的,還是需要將歷史引入小說。那么,歷史在這些武俠小說中究竟應該以怎樣的形態存在?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歷史既然要進入武俠小說,首先就需要分清主次關系,不能越俎代庖,武俠小說之所以被稱為武俠小說,就在于它的主體或曰重點是武俠,不是科幻,也并非歷史,現實世界中沒有武俠,武俠生活在小說的世界中,武俠小說中著力建構的世界是江湖。江湖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這個虛幻是跟現實世界相對而言的,所以江湖中的人物,其能力或行徑都是現實世界的規則所不能解釋也不能認同的,如大俠超人式的體能或令人費解的 經濟 來源等等,但這不影響江湖的自成體系,也不影響江湖的存在價值。江湖有它的獨立性,這表現在兩個方面。
一是從個人與江湖的關系來考察,武俠小說所建構的江湖井然有序,這主要表現在江湖為個人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成長機制。每個有志于武功的青年都能夠加入特定的師門,并因個人天資與努力程度等各種因素的影響在武功造詣方面取得或大或小的成就。這里的進步之處在于摒棄了經濟與血統的約束,彰顯的是極為單純的努力與進步的關系。同樣值得稱道的是江湖的認同機制,僅就武功而言,如果能達到一定的境界,便能獲得相應的江湖認同,這個認同往往是以江湖綽號和江湖排名的方式來實現的。尤其是江湖排名,除了令狐沖刻意的搞笑而外,武俠小說所提供的排名,無論從作者的態度還是從江湖人物的反應來看,基本上都是非常嚴肅而客觀的。當然,這里的認同機制中還存在一個非常重要的內容,即江湖人物所渴望的愛情或婚姻的配給制度,愛情在心靈世界中的位置是毋須多言的,在一般人看來,這無疑是對個人努力的最大回報。所以,個人成長視角中的江湖是一個理想的世界,它的運行規則就如自然界春秋四季的交替一樣自然和無可置疑。湯哲聲說:“武俠小說恰恰不是現實主義的,它應該是浪漫主義的作品。”就千古盡然的理想與現實差距而言,說武俠小說隸屬于浪漫主義,是極為正確的。
二是強調江湖的浪漫的質地,就不免使江湖與現實世界相懸隔,這實際上也是武俠小說著力要營造的效果。江湖由人組成,但江湖不是人與人的簡單相加,就正如現實世界也不是人與人的簡單相加一樣。江湖與現實 社會 的同構性在于它本身的演化程度表現在所容納的個體身上,由他們發言,由他們代表。“人類是動物族類,而工具——社會和 心理 ——情感都由群體 歷史 地形成,但落實在個體的物質生存、精神存在上。”江湖中人與現實中人的最大區別在于個體能力的強化。個體能力的強化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與自然共處能力的提升,就意味著生存狀況的改善,就意味著社會的進步。為什么武俠小說不關注俠客如何謀生?謀生者,謀求生存也。盡管從人的整個歷史發展進程來看,人始終處于謀求生存與更好地生存的語境當中。但現實的人的謀求生存與俠客的謀求生存不在同一個層面上。人從來沒有做到像俠客這樣將自身的體力提升到如此的水準,它早就超出了普通人的極限。這就意味著,江湖中人對于物質世界的把握能力和把握方式是不能用我們的既定水平去理解的。同時還應該指出的是,江湖中人對于肉體的掌控能力也是超出現實所能理解的范圍的。江湖中的人與自然的關系是取得極大自由的關系,而這是現實中人目前還無法實現的。
如何理解江湖與歷史的關系?江湖是武俠小說建構的一個世界,它與歷史之間是存在沖突的,這個世界中的個人成長與社會關系放到人類歷史中的任何一個時間段都不合理。它所書寫的是理想,是美好未來,是我們所指稱的“童話”,它昭示的是人類的一種可能。這一點,韓云波用“烏托邦性”來概括,是非常準確的。但這個江湖又不太可能在未來實現。為什么?江湖強調的是人的體能,而事實上,蒸汽機發明以來,現實中人更傾向于發展工具來彌補人本身的不足。在能夠預設的人類之將來,必定是工具更加先進與人的體能進一步提升的局面。而這是有違武俠小說既定 邏輯 的,工具的存在要突出人的武功,如果做不到,或者工具的風頭壓過了武功,那就從根本上解構了已經形成的關于武俠小說的傳統認識,能否改變這個傳統認識?能,但現在還做不到。這也是一個經驗變先驗的過程。20世紀武俠小說及其經典作品共同鍛造了關于自身的若干規則,后人需要遵守,也可以創新,但應該用作品說話,從這個層面上說,武俠小說需要歷史。武俠小說需要的是歷史細節的點綴,以烘托其歷史感,從而為小說強調人的體能提供便利。但是武俠小說又并非真正地需要寄身于歷史,因為前面說了,江湖中有美好未來的影子,在歷史中它無法存身。這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因其矛盾,所以有趣。
所以,我們也就能夠理解武俠小說中一些現象。武俠小說中出現了大量的歷史細節,但這些歷史細節與我們所熟知的歷史又不能同日而語。對于這個問題,應該用金庸的小說來印證,因為它是現代武俠小說中比較成熟的作品。我們經常可以發現金庸小說中有歷史細節,比如郭靖守襄陽,比如韋小寶打俄羅斯,但我們也經常發現那些歷史細節都是靠不住的,為何如此?江湖的自身邏輯及其存在的必要條件使然。也正是在這個層面上,我們認同學界的一般認識:“武俠小說寫歷史無需辨認它的真實性,歷史只是武俠情節的一張皮,只要合得上武俠情節的身,盡管挑離奇的寫。”
三
歷史細節的真實與否在武俠小說中無關緊要能否引申為歷史真實與否在武俠小說中無關緊要?不能,否則我們無法解釋鳳歌的《昆侖》在歷史敘寫方面所引發的爭論。
《昆侖》引發的是怎樣的爭論?我們看到,圍繞《昆侖》的一些歷史細節的真偽問題,在網絡上展開了廣泛的討論。這在上文已經說明,此處不再重復。但我們發現,《昆侖》在歷史方面引發討論最多顯然也最為讀者所難以接受的是俠客梁蕭盡然助元攻宋,尤其是《破城卷》中梁蕭助元攻襄陽城一段,與金庸小說中所敘寫的同一段業已路人皆知的故事在立場上是相反的。這就涉及到歷史在武俠小說中除歷史細節以外的另一種存在狀態——歷史觀了,歷史真實也就演變為武俠小說中的歷史觀能否得到讀者的認同,認同了,就是真實的,否則就是虛假的,在涉及歷史的武俠小說中,歷史觀的地位要比歷史細節重要得多,“在作品中,起作用的是真理,而不是某種真實的事物”。
為什么說歷史觀在武俠小說中非常重要?說來也很簡單,這跟武俠小說作為 文學 的使命與責任有關。武俠小說作為文學,就要受到“文學是入學”這一認識的限制。怎么來理解“文學是人學”?縱觀古今中外的被我們奉為經典的小說,絕大多數都體現出一個共同的取向:對于人的生存狀態及人的命運的思考。人生活在現實當中,人更生活在歷史當中,人關于現實的種種認識莫不或明或隱地帶有歷史積淀的痕跡,人的一切社會意識都具有歷史性,人總是希望更多地了解現在與未來,這樣就不免要回顧歷史,以獲得經驗與教訓。歷史觀是人的世界觀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人們為什么喜歡看小說,而且尤其喜歡看歷史小說?在相當程度上由此驅動。武俠小說作為文學的一種,它同樣也要探討人生和命運的問題,而武俠小說既涉及歷史卻沒有建立歷史觀,則是暴殄天物,并與文學的根本目的不符。事實上,如果僅僅把武俠小說當作茶余飯后的消遣,不僅作者,恐怕廣大讀者也是不能認同的。
我們因而能夠理解,那些既涉及歷史、并有歷史觀相隨的武俠小說,其在人性表現的深度和隨之而來的讀者接受程度的獲得方面是更為討巧一點的。相比古龍小說而言,金庸小說的經典化程度顯然更甚,這跟金庸小說的歷史觀表述上的積極和大氣必然有一定的關系。正如韓云波所說:“要獲得完整、精彩的‘智性’感受,作家和研究者都同樣要將個體的生命力量進現出來,只不過它不逗留于當下時間的空間層面,而是穿透千年萬載去獲取所謂‘永恒’。”成吉思汗,臨終時與郭靖的對話,雖為小說家之言,但幾乎到達“永恒”的境界了。當然,未必從歷史人物的身上才能體現作者的“智性”,岳不群式的偽君子為人所不恥,盡管他并非一個有名有姓的歷史人物,但這個形象的塑造同樣具有歷史的穿透力。“永恒”哪里來?當然應該從歷史中來。“永恒”表現為什么?其中必定含有歷史觀。這里的歷史觀是與人生觀、世界觀相交織的。
當然,人雖然習慣于探索無限,卻總擺脫不了自身的有限。無論武俠小說還是諸如歷史小說等,它們所包含的歷史觀經常會引起人們的熱烈討論,之所以會討論,是因為出現了不同的認識,這就是由人的有限程度的不等所導致。而且,不僅小說如此,歷史也同樣如此。后現代史學的一個重要貢獻是強調了歷史的文學性。海登,懷特說:“歷史敘事并非是它所標識的事物的意象;它與隱喻一樣使人們回憶起它所標識的意象。”歷史文本賦予了歷史事件故事性與意義,而這些并不是歷史事件本身所固有的,是歷史文本背后隱藏的歷史觀強加的,如果所有人的歷史觀趨于同一,它就沉積為集體無意識,是很難被發現的,但一旦歷史觀出現了分歧,原本自足的歷史文本往往就會出現不合理之處,這也就是歷史文本為人詬病的地方。當然,歷史文本的文學性并不導致歷史的虛無,就好比納粹大屠殺也不會因為個別人的否認而被抹殺,它確確實實地在那里,它時刻提醒我們去尋找與衡量安身立命的根據。就武俠小說而言,在歷史面前或者在人生面前,一個有追求的作家應該始終保持獨立的思考,不重復自己,譬如金庸小說所體現出的從大漢族主義到后來的 民族 平等思想的不斷演進,更不是人云亦云,譬如鳳歌在民族觀念上所表現出來的就比金庸更前進了一步。
因此,盡管風歌在襄陽城這個關節點上所表現出的歷史觀是否有值得商榷之處不屬于本文論述的范圍,但本文支持風歌在歷史觀上的大膽進取的態度,在質疑了“從來便如此”的定規之后,不論其得出的新結論是否能夠站得住腳,新的進程卻因此而開啟。這是文學,同樣也是武俠小說對人對社會的一個貢獻。
《山東文學》由山東省作家協會主辦,創刊于1950年,國內、國際公開發行。創刊60年來,推出了一大批作家和作品,在國內外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在中國文學期刊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文章標題:文學論文發表作為武俠小說敘事元素的歷史研究
轉載請注明來自:http://www.56st48f.cn/fblw/jiaoyu/renwen/29496.html
攝影藝術領域AHCI期刊推薦《Phot...關注:105
Nature旗下多學科子刊Nature Com...關注:152
中小學教師值得了解,這些教育學...關注:47
2025年寫管理學論文可以用的19個...關注:192
測繪領域科技核心期刊選擇 輕松拿...關注:64
及時開論文檢索證明很重要關注:52
中國水產科學期刊是核心期刊嗎關注:54
國際出書需要了解的問題解答關注:58
合著出書能否評職稱?關注:48
電信學有哪些可投稿的SCI期刊,值...關注:66
通信工程行業論文選題關注:73
SCIE、ESCI、SSCI和AHCI期刊目錄...關注:120
評職稱發論文好還是出書好關注:68
復印報刊資料重要轉載來源期刊(...關注:51
英文期刊審稿常見的論文狀態及其...關注:69
copyright © www.56st48f.cn, All Rights Reserved
搜論文知識網 冀ICP備15021333號-3